冲进口鼻。
一时他口中喷血,鼻下也渗出血来,面上一塌糊涂,这口血却简直没完,间杂着絮状物涌出,直到颜色淡下,才堪堪止住。
他随手抹了面上污秽,平躺回去,这一番咳简直像是魂灵翻转,就要离身去,难受至极。
可这血吐出去,胸口倒是舒缓不少,好歹出进气是正常。
也直到这时,他才猛然察觉不对。
嬴政猛地坐起身来,低头看胸腔起伏,方才咳得脑袋都转不动,此时他才惊觉。
他不是死了吗?
再看周身境况,一间潦倒茅草屋,四壁透风,天窗开了几处,几乎只剩了一处好地方,而这卧榻,便安置在这一隅。
那东边漏洞下有一水缸,西边墙角有一米缸,加上早已结了蛛网的桌台,除去这几物,这屋子竟没了其他东西。
这是哪?
身下似有什么在动,嬴政掀开硬如铁的被褥,才发现是起了蛆虫。
他忽觉一阵恶心,赶忙从榻上下来,床边那摊血显眼的很,他也无暇顾及,扶着墙便往外去。
现今像是正午,他推开茅草堆充当的门,迎面一阵强光照来,一下就晃了他的眼。
那吆喝声愈加清晰,赵人的腔调在他耳中几转。
被他深埋的不愿触及的记忆,似要被这吆喝声渐渐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