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被烫焦,估计喉咙也坏了。一说话,便如刀片藏喉一般疼痛,因而发不出太连贯的声音。”
李璟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明忱,“他,他好歹是议郎给事中,即便是沦落至此,又未认罪,何来如此酷刑?”
“就是已伏法的恶极犯人,也自有廷尉来审,有律令来管,犯不着这么折磨。”柳安予目光一寸一寸地凉下去,眼眸像是染了薄薄的霜,“他们是想屈打成招。”
柳安予敛袍蹲下,伸手抚平地上的灰尘,抬眸目光灼灼,“你,写给我看。”
顾明忱无声呜咽,一滴清泪滴落在地上,他缓缓抬起手,一字一句控诉着当权者的种种罪行。
“当日押送你来的人中,为首是谁?”柳安予又重复一遍。
【慎刑司主事,乌甫阁。】
柳安予思忖片刻,又谨慎开口,“除了我们,还有谁来看过你?”
【先是七皇子,押送那日,跟乌甫阁一同来审的,例行问了问臣认不认罪,臣拒不认,鞭打三十他便走了。】
【后为二皇子到访,见臣不肯配合,严刑拷打,还想让臣写下,污蔑左相的供词。】
【臣不肯,他便灌臣煤炭,割臣舌肉,以此警告臣不得多言。】
顾明忱的手指颤抖,却在地上写出了极其工整的字迹,柳安予看着熟悉。
左相曾夸耀过顾淮的字,说其刚硬挺拔、骨力劲健。凡是练这种字的,都极有耐心,可耗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景去成就一个字,为人谋者,都需要这种蛰伏的定力。
父子二人的字很像,只是如今指腹做笔,牢地为纸,其形神俱散,独根骨在颤颤巍巍的笔画中,静静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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