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机遇,却不知每一步,都踏在文若为他铺就的、通往身败名裂的陷阱之上!
文若说,他在磨他,在试他,在护他?
用捧杀引来的杀身之祸来“磨”?用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构陷来“试”?用自身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最终服毒自尽来“护”?
荒谬!何等荒谬绝伦的逻辑!
可文若那双浑浊眼中最后爆发的、近乎偏执的狂热与期待,却又如此真实。
那不像是一个失败者的怨毒,更像是一个…将毕生信念乃至性命都压在一场豪赌上的赌徒,在开盅前刹那的疯狂!
他赌赢了?赌我陈九撕开了他的罗网?
是,陈九赢了。
他用答卷中独一无二的“暗记”,用柳明薇关键性的证词,用文若物证本身的破绽,撕开了这弥天谎言。
可这胜利,此刻尝来,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浓得化不开的虚无。
文若口中的“他们”是谁?
那些同样惊才绝艳,同样离经叛道,同样看到了江南水患下的白骨、漕运梗阻中的民脂民膏、土地兼并下的累累血泪…同样提出了富民、均教、水密隔舱…甚至“更为激进、更为系统”的人!
他们被抹去了,史书无名,事迹不存,如同从未存在。
“永兴新政”…是否就是他们曾试图点燃的那簇火?是否就是文若为之殉道的、那轮被强行掐灭的太阳?
“你的想法,你的道路,并非新生,而是…历史的回响!是注定要撞上铜墙铁壁的绝路!”
文若嘶哑的断言如同诅咒,在陈九死寂的心湖中反复激荡。
他陈九,引以为傲的破局之思,视为改变命运的利剑,竟然…只是前人的残响?只是注定撞碎在历史铁壁上的又一次徒劳?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寒意攫住了他。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荒谬感。
仿佛他奋力攀爬的山峰,不过是前人累累骸骨堆积的废墟;他以为劈向黑暗的锋芒,不过是历史轮回中一道注定湮灭的微光。
“抹除一次,就能抹除第二次。”
文若临终的警告,冰冷刺骨。
谁有如此滔天权柄,能抹除一段历史?能无声无息地让一群惊才绝艳之人连同他们的思想彻底消失?
景帝?朝廷?勋贵集团?还是…某个潜藏在更深、更暗处的庞然大物?
文若认罪认得太干脆,一句“与他人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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