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无伦次地低语着,另一只手紧紧搂着陈九冰冷的头,将自己的体温、自己的生命力,通过那汩汩流淌的、带着少女特有微腥气味的温热血液,强行灌注给他。
温热的液体涌入陈九冰冷的口腔,带着浓烈的铁锈味,微弱地刺激着他麻木的感官。
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仿佛被这滚烫的、带着献祭意味的液体灼了一下,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青梧的身体因为失血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意识也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失,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死死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将手腕更深地塞进陈九口中,仿佛要将自己最后的热血都喂给他。
风雪依旧无情地呼啸着,覆盖着这片冰冷的人间。
两个单薄的身影在街心蜷缩成一团,一个昏迷濒死,一个割腕喂血,用最原始、最惨烈的方式对抗着死亡和整个世界的冰冷抛弃。
风雪,是天地间唯一的喧嚣,也是唯一的寂静。
街心那片被体温和热血融化的雪洼,正被新的风雪迅速覆盖。
青梧跪在冰寒刺骨的雪地上,单薄的亵衣早已被寒风打透,紧紧贴着她瘦骨嶙峋的身躯。
她的手腕依旧固执地塞在陈九冰冷乌紫的唇间,温热的血液如同涓涓细流,带着她微薄的生命力,强行灌入那具濒临熄灭的躯壳。
她的脸色比地上的积雪还要苍白,嘴唇因失血和寒冷而呈现出青灰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冰碴摩擦般的嘶哑。
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眼前阵阵发黑,唯有支撑着陈九头部的手臂和塞在他口中的手腕,凭借着一种超越生理极限的意志力,死死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殷红的血,在陈九苍白的下巴和脖颈蜿蜒,滴落在雪地上,洇开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又被新雪无情地覆盖。
就在这生与死、绝望与坚持的边缘,在街道对面一处不起眼的、堆满杂物的墙角阴影里,一道目光已悄然注视了许久。
柳明薇。
这位白天在安平侯府当众掷地有声退婚、斥陈九为“京畿之耻”的御史千金,此刻裹着一件月白色、边缘滚着银狐毛的厚实斗篷,撑着一把素雅的油纸伞。
她身侧跟着一名同样穿着厚实、提着防风羊角灯的心腹侍女。
风雪太大,侍女手中的灯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柳明薇清丽绝伦的脸上,眉头紧锁,那双惯常冷静自持、洞悉世情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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