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李秀才的小院更加破败,青梧拍门许久,才有一个畏畏缩缩的老仆开门。
“李…李兄…”陈九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门内传来李秀才清高却冰冷的声音:“谁在喧哗?…哦?是陈九公子?”
他走到门口,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陈九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是更深的鄙夷。
“陈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莫不是又要去寻花问柳,却连件蔽体的衣衫都无了?”
他刻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邻居都能听见:“听闻公子已被侯府。。”
他刻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邻居都能听见:“听闻公子已被侯府除名,永为庶人,李某虽清贫,却也知廉耻,不敢与京畿之耻有丝毫瓜葛,公子请回吧!莫污了我这清静地!”
说罢,他甚至唤出了看家护院的黄狗,那狗对着门外狂吠不止,作势欲扑。
陈九最后一点力气仿佛被抽空,身体彻底软倒在青梧身上。
他闭上了眼睛,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海王昔日的情谊,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薄如蝉翼,碎如齑粉。
“还…还有…东城…张…张举人…”陈九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喃喃自语,像是最后的呓语,那张举人,曾是他资助过的一个寒门学子,拍着胸脯说过恩同再造。
青梧没有回应,只是架着他,朝着东城的方向,麻木而艰难地移动,风雪几乎要将两人彻底掩埋。
东城张举人新搬的小院,门楣光鲜。
这次开门的是张举人本人,他看到门外的景象,脸上瞬间闪过震惊,随即是深深的厌恶和一种急于撇清的恐慌。
“陈…陈九?”张举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弄成这样?”
“张兄…收留…一晚…”陈九的嘴唇乌紫,声音断断续续。
张举人眼神闪烁,回头看了看院内隐约透出的温暖灯火,再看向门外如同乞丐、散发着血腥和寒气的陈九,脸上浮现出极致的虚伪和冷酷。
“收留?”
他嗤笑一声,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充满了刻意的羞辱,
“陈九!你以为你还是侯府三公子?你现在是什么东西?一个被家族唾弃的贱奴!一个声名狼藉的耻徒!我张某十年寒窗,刚得功名,正是前途光明之时,岂能容你这等污秽之人踏足我的门庭,沾染我的清名?”
他上前一步,指着陈九的鼻子,唾沫横飞,将昔日恩情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看看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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