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熟悉又复杂的气味兜头裹来。
樟脑丸冲鼻的清凉气儿还没散尽,是去年,或是前年塞进柜子驱虫剩下的;人造板打的衣柜书桌,经年累月,散着淡淡的、说不上好闻的化工味儿,像是木头被捂着了;还有那阳光晒透了旧棉絮、又被厚厚尘埃给“封印”住的暖烘烘的气息。
季鲤惬意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他打小就喜欢的“老房间味儿”。
缓缓叹出那口气后,季鲤才打量了眼房间的内部。
窗户关得严实,外头雨界的湿气一丝也透不进。屋里闷闷的,却奇异地干燥,安宁,像个被遗忘的旧梦。
他自然而然地,就像多年前那样,身子一歪,陷入了被窝里。
床垫的弹簧闷闷地“唧咛”一声叹息,算是接住了他。
躺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不够舒服,他又翻了个身,脸朝着天花板,眼望着那盏旧式吸顶灯,塑料灯罩泛着陈年的黄。
他就这么躺着,目光失了焦,散在各处,任由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温吞的水一样漫过全身,人便悠悠沉下去,沉到一口无声无光的时光深井里。
井壁上,生满了记忆的青苔。
“已经足够了。”
“该醒了。”
季鲤最后深深吸了口属于旧时光的气息,从床上立起。
他知道,这里再像霍桐,再像老家,也终究不是故乡。
稍稍借物忆物可以,但总归是要醒来的。
念头一转。
他身下的支撑感发生了变化,“柔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硬朗、冰冷的平面感。
他微微曲起的膝盖内侧,清晰地蹭到了一侧笔直的壁障。
“看来被关在某个长方形盒子里了。”
季鲤伸手用力推开了眼睛中并不存在的棺材盖,随着那无形盖子的推开,眼前温馨熟悉的景象彻底剥落,显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天花板的米黄墙漆片片剥落,变成了深褐色的棺材盖,刚刚柔软的床铺变成了冰冷的棺材板。
没错,他刚刚躺在一口封闭的棺材内。
“如果舍不得醒来的话,应该会被憋死在棺材内。”
季鲤神色如常地把棺材盖彻底推开,直起了身子。
而在他坐起棺材的四周,密密匝匝、无声无息地围拢着一圈看向棺材的纸人!
其中一个甚至俯下了身子,把头贴在了棺材盖上,似乎想等里面的人一死,就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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