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明显微微变了变。
先不说李二柱听到了金玉魁和季鲤的交易后,金玉魁会不会杀他灭口,就是这个“副”字来看,李二柱也是必死无疑。
戏班子的班主失踪多年,多少戏班子的成员都早就管金玉魁叫班主了,谁还敢不识趣地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副”字?
何况班子里早年便有传闻,是金玉魁算计死了班主。
李二柱这声“副班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金玉魁眼里,这就是对他多年苦心经营、窃据权柄的无声嘲讽。
因此后来刘六六抽调挖门槛的三人里会有李二柱,也大抵不是巧合,而是金玉魁打过招呼故意安排的。
然后就是披着江念近血肉的金玉魁,在昨晚守灵前,假惺惺地“指引”李二柱留在江府门前的戏棚子里等死。
“为了你的安全”。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既在季鲤面前赚取了为他安全着想的好感,又不动声色地将李二柱这枚碍眼的小棋子,精准地推向了尸饕必经的死亡点。
若是李二柱稍微傻一点,死前都会认为是“江念近”或者季鲤在算计他,到死也不会怀疑到金玉魁头上,而是恨着季鲤或者“江念近”。
一石二鸟。
“真是好手段。”
季鲤越发觉得金玉魁为人的阴险,对这老鬼的行事风格,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
视人命如草芥,尤其视李二柱这等底层蝼蚁,更是可以随意碾死、毫无价值的尘埃。
然而。
季鲤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带着一丝悲悯的敬意:
“但金玉魁......你这盘踞在阴谋和算计阴影里的老鬼,也绝不会想到......”
“你眼中这只随手就能碾死、连名字都懒得记住的蝼蚁,这只卑微到泥土里的车夫......”
“他在踏入你为他预设的死亡前,用尽最后的气力,在污泥里,狠狠反咬了你一口。”
季鲤叹了口气。
李二柱,这个挣扎在乱世最底层的汉子,也许他卑微如尘土,也许他带着些许市侩,但他有着属于草芥的清醒与决绝。
那天睡不着的夜里,他看透了金玉魁的伪善,嗅到了死亡的临近。
他没有哭嚎,没有哀求,甚至没有试图逃跑。他选择了最沉默、也最狠厉的反击方式——用自己注定消逝的生命,作为墨汁,用那遗言的纸条,作为墓碑,刻下了指向金玉魁所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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