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声音压低一分,“若能得些边角余料,雕作陪侍镇魂器物置于灵前,最是契合此间地脉气息......”
江叔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布满沟壑的脸颊绷紧,沉默的时间比刚才更久。
“府上自有规制。”季鲤平静接口,打断了这短暂的对峙,“具体用料,管家安排便是。”
金玉魁目光在季鲤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到江叔身上,笑容里的深意被悄然收敛:“少东家说得是,是玉魁僭越了。一切听从府上安排便是。”
接下来的谈话就是一些白事常见的内容了,一些不甚重要的排期日子与每天傍晚唱戏的剧本选取,还有酬劳事宜这些琐碎,季鲤借口大方向已定,又和江叔交代了几句后,便先离去。
季鲤没有直接回到现在还没去过的西边耳房。
他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离落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太阳,按照记忆走到了江府的后面。
推开小门,面前是一条被修整的很干净的青石板路,路的尽头消失在了后面那座小山里。
那便是江家后山,山形在群山间起伏,如同巨兽沉睡的脊背。
按照族谱江宗濂事迹的记载和方才金玉魁的暗示,那块被江家侵占的“养棺地”,以及江宗濂事迹中放秘术匣子的“镇岳斋”,便在那片山林深处。
傍晚的江府绝非善地,他不敢冒险。眼下,正是日头还算高悬,能大致安全探查的好时机。
此外,利用金玉魁和江叔的谈话机会,来拖住江叔,也能避免发生一些意外。
这是季鲤昨晚就计划好的了。
不再犹豫,季鲤身形一动,走向了这人迹罕至,哪怕正午时分都觉得阴森森的山里。
走了约半个小时左右,在一种似有似无被某种东西尾随的感觉里,循着石板路与族谱中模棱两可的方位描述,季鲤拨开一人多高的深绿蒿草,一座几乎被藤蔓彻底吞没的残破小院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院墙早已坍塌大半,露出了院子内那座铁制的楼阁。
楼阁正门是一扇半朽却异常沉重的包铁木门。
门环锈蚀发黑,门板上积累着厚厚的尘埃,但依稀可辨门楣处一块斑驳的牌匾,上面爬满龟裂深痕的朱漆艰难地拼凑出两个模糊的古体篆字——“镇岳”。
正是“镇岳斋”。
季鲤深吸一口气,手掌按上冰冷沉重的门板。
不出他所料,根本无法从外面打开。
“也许有其他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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