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刘婉轻手轻脚地起身梳洗完毕,这才去床边晃了晃熟睡着没有动静的丈夫。
“陛下,到时辰了。”
没有动静。
“陛下?”
刘婉稍稍加重了力道。
萧俞身体往外一倾,僵硬苍白的头无力地塌在两个枕头的空隙间。
整个人已经凉透了。
刘婉瞪大眼面上人色顿失,瘫软在地急促倒吸着气,叫人的声音都发不出。
直到伺候萧俞洗漱的小太监进了屋,才一声惊叫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庆元三年,三月初八,庆元帝崩。
饭堂里静默无声,信使小心翼翼地将赵岭送来的那封信收好,在一室死寂中咽了口口水,没干吱声。
邱莹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筷子掉地上了都没想起来去捡,结巴道:“啊?!这咋整?”
她平日里对小皇帝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但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一马蹄子直接撅死对方。
如今听到死讯,倒是有种荒诞的玩笑感。
萧子衿将来龙去脉梳理完,大致也猜到了文绮用意,额角一阵又一阵地疼,拿着筷子的手都不自觉地发紧用力。
十数年前香消玉殒的陈诺同白馨语的脸重合在一起,乍一看全然分不清谁是谁。
季远之的手轻轻覆在萧子衿的手背上,拍了两下:“阿楠,不必过于担心,还来得及。”
“北上前,我已吩咐了药谷死士暗中照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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