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烧了。"
宝玉捏着名单的手突然收紧,纸角在他掌心压出道白痕:"林妹妹总说'要防的不是明枪,是暗箭',我信你。"他抬头时眼里烧着团火,"今日我便让门房把所有外客的拜帖再查三遍,连贺礼里的珊瑚树都要敲一敲——"
"不用。"我按住他欲拍案的手,梦玉在我们交握处发烫,"要引蛇出洞。"
议事厅的烛花"啪"地爆了。
探春把竹简往桌上一磕,青铜镇纸压得绢帛发出轻响:"今日我们不是新嫁娘的陪房,是护着凤凰的雀儿!"她身后站着平儿、司棋、甚至告老的赖大家的,月白衫子洗得发白,可腰板直得像根箭。
"大奶奶说今日寅时三刻开仓放粮。"平儿攥着块绣了并蒂莲的帕子,指节泛白,"那些想浑水摸鱼的,总得先过了我们这关。"
"还有我!"最末排的小丫头突然举手,是去年被我从人牙子手里救下的巧姐,"我守后门,谁带刀我就......就咬他!"
满屋子都笑了。
探春揉乱她的羊角辫,眼角却泛着水光:"好,明日你拿根枣木棍子,站在后门最显眼的地儿——我们要让所有人看看,这大观园的门,是我们姑娘们守的!"
偏院的狗突然叫起来。
我贴着月亮门的影壁,听见贾琏的冷笑像片碎冰:"你当林丫头是省油的灯?
上回查账她连二房的旧账本都翻出来了。"
"可她明日要穿凤冠霞帔。"王熙凤的声音甜得发腻,我仿佛能看见她绞着帕子的手,翡翠镯子在腕上撞出轻响,"凤冠重九斤八两,霞帔拖三尺红绸——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先腾出手来接那杯合卺酒。"
有碎瓷片落在我脚边。
我低头,见周瑞正蹲在墙根,手里攥着半块青瓦,冲我比了个"成"的手势。
等我再抬头,偏院的窗纸已经暗了,只余两声模糊的"明日辰时"。
灵玉是在我绣嫁衣时醒的。
她揉着眼睛扑进我怀里,发顶还沾着夜香花的露水:"娘亲,我梦见有阿姨躲在假山洞里,手里拿着......拿着尖尖的东西。"
我摸着她后颈的软发,梦玉在她腕上发烫。
那光透过我们交叠的手,在红缎子上投出团模糊的影子——是王熙凤的攒珠点翠头面,是她鬓边那支我上个月在当铺见过的累丝金凤。
"不怕。"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把绣了百子千孙的盖头往她小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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