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趁乱生事。"我睁开眼,指尖掐进掌心。
探春吓了一跳,伸手碰我腕子:"你手怎么这么凉?"
"三妹妹,劳你去回老太太。"我把梦玉塞进袖袋,"就说我醒了,要亲自挑嫁衣。"探春点头要走,又回头:"需要我帮着查..."
"先稳住。"我扯出个笑,"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晚间月上柳梢头时,贾兰和周瑞来了。
贾兰穿着青衫,腰间挂着书院的镇纸,周瑞拎着盏羊角灯,灯芯跳得忽明忽暗。"兰哥儿,明日午时三刻去城南粮仓。"我压低声音,"查去年冬粮的女户账册,记着看米价和运粮日期。"
贾兰点头,指尖叩了叩腰间镇纸:"学生明白。"
"周伯。"我转向老仆,他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堆成沟壑,"您盯住平儿屋里的张妈,她这两日该往西街送东西。"周瑞攥着灯柄的手紧了紧:"姑娘救过老奴儿子的命,老奴这条命,早就是姑娘的。"
次日清晨,我让紫鹃把《大观新梦》的抄本抱到前厅。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林姑娘大喜之日,要把这书送给十二钗姐妹"。
老太太握着抄本掉眼泪,薛姨妈捏着帕子说"到底是林丫头心善",连向来不怎么说话的邢夫人都凑过来看,指甲在纸页上划出细响。
宝玉站在廊下看我,嘴角翘得老高,像小时候偷吃到蜜饯的模样。
黄昏时周瑞来了。
他掀帘子的动作极轻,身上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该是在西街蹲了半日。"姑娘。"他从怀里掏出块黑布,"张妈往巷子里的破庙送了十把刀,刀鞘上缠着红绳——和迎亲队的喜服颜色一样。"
我捏着黑布,指节发白。
王熙凤好算计,扮劫匪的人穿红,乱起来时谁分得清是贼还是宾客?
到时候推说是意外,宝玉护我心切动了手,她再在老太太跟前哭"宝兄弟失了分寸",这脏水就泼定了。
"兰哥儿那边呢?"我问。
"他刚差人来报。"周瑞压低声音,"城南粮仓的女户米价,比男户低三成——账册上改了数字,原先是五成。"
我冷笑,把黑布团成个球。
五成变三成,少的两成米,该是进了王熙凤的私库。
她既要坏我婚事,又要贪粮款,倒是两头都不耽误。
"去北静王府。"我对守在门口的贾兰说,"就说林氏嫁宝玉之日,望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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