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库单是我抄的。"她翻开最上面一本,"您看,这墨迹比入库单深半分,是后填的数字吧?"
周满仓的膝盖一弯,差点栽倒在案上。
李文昭凑过来看,玄甲蹭得账册沙沙响:"当真?"
"将军若不信,不妨让属下去查。"晴雪指尖划过另一本账,"这处'修补城墙'的银钱,与工部去年发的物料单对不上。"她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子,"我阿娘教过我,算钱要像数米,少一粒都能硌牙。"
李文昭突然大笑,震得房梁落灰:"好个像数米!"他抽出腰间令箭拍在桌上,"周满仓,王本立,你们跟我去大牢里数米!"两个官儿被拖出去时,王本立的官帽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帽里绣着朵褪色的牡丹——倒像极了京城那些想贪又怕的老爷们。
未时的日头晒得人脊梁发热。
我跟着李文昭登上烽火台,脚下的官道像条灰蛇盘在山间。"林姑娘看这山口如何?"他指着东南方的峡谷,"我们每日派两队巡逻。"
我眯眼望过去,山壁上的灌木被风刮得东倒西歪。"将军可注意过车辙?"我蹲下身,指尖沿着地上的痕迹划,"深的是粮车,浅的是空车。"我指向峡谷转弯处,"这里灌木太密,空车能过,粮车要减速。"我摸出随身的炭笔,在烟盒纸上画:"若在这儿设个暗桩,再派五个人藏在对面山包——"
"好!"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喝。
我回头,见个穿绯色官服的老者站在台阶上,腰间玉牌刻着"帅"字。
李文昭立刻抱拳:"大帅!"
原来这就是北疆主帅陈宏远。
他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画的图看了半日,突然用指节敲了敲纸:"姑娘这图,比我参谋部的还细。"他转头对李文昭道,"按林姑娘说的改,再加两队夜巡。"
李文昭应了,转身时玄甲撞得烽火台栏杆哐当响。
陈宏远却没走,他盯着我腰间的双鱼佩看:"这玉佩...像我当年在扬州见过的。"
"是林家祖传的。"我按住玉佩,清辉二字硌着掌心。
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拍了拍我肩膀:"姑娘若不嫌弃,明日随我去前营看看?"
傍晚回驿站时,晴雪的小辫散了一半,发梢沾着草屑。
她抱着一摞奏报冲进我房里,铜铃铛响得像雀儿闹林:"姑娘!
你看这个!"她翻开最上面一本,"肃州来的报,说黑水河畔有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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