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的话像一记闷棍砸在我后颈。
我望着她鬓角歪掉的珠花,那串粉晶珠子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晃得人眼晕——尚书府的马车进了宫,车帘没拉紧露出禁军腰牌。
陈廷安这老匹夫,到底是要动真格的了。
"林妹妹?"宝玉的手覆上来时带着薄茧,我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袖口,指尖早麻得没了知觉。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月白缎子渗进来,像根定海神针戳进我乱成浆糊的脑子:"别怕,我在。"
我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发酸。
陈廷安要参我私设女官乱政,可他更怕的是书院推行的《互市策》断了陈家商队在北疆的财路。
他敢勾结太子旧党,就敢把水搅得更浑——禁军腰牌出现在尚书府马车里,要么是矫诏,要么是...
"去把三姑娘和大嫂子请来。"我抽回手,袖中密奏的边角硌得手腕生疼,"再让小竹把地窖钥匙给春纤,书院里新抄的《互市策》得连夜转移。"
宝玉应了声,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廊下灯笼晃了晃。
我盯着那团摇晃的火光,忽然想起昨夜张慎之哭嚎时说的"北疆共治司"——陈廷安阻止的哪里是个司,分明是要堵死寒门女子靠学识进官场的路。
"林姐姐!"探春的声音先撞进院子。
她穿着月白撒花比甲,发间的海棠簪子随着跑跳叮当作响,"春纤说禁军要动手?"
我还没答话,李纨已经扶着门框走进来。
她素日总穿青灰素衫,今日却系了条绛红汗巾,腕子上的翡翠镯碰出清响:"我让平儿去查了,五营禁军的粮草今早多领了三日份。"她顿了顿,眉峰微挑,"领头的是陈廷安的外甥,周怀礼。"
"果然。"我捏着帕子的手松了松,"三妹妹,你带医理班的弟子把前日配的'雾隐散'搬出来——就是那能起浓雾的无害药粉。
大嫂子,你让监察司的人盯着周怀礼的亲兵,他若派人送密信,截了。"
探春眼睛亮起来:"姐姐是要布水雾阵?"她转身就往院外跑,辫梢的红绒绳扫过廊柱,"我这就去叫人!"
李纨却没动,她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妹妹要启动那个?"她眼神扫过我颈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下的,也是触发"时空回溯"的媒介。
我摸了摸玉佩,凉意顺着指尖爬进心口。
每日三次的回溯机会,今日得用在刀刃上。"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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