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簪在砖上刻了道痕的,专为等他。
"林姑娘!"
宝玉的声音从夹道另一端炸响,黑影猛地转头,我趁机抬脚踢飞砖块,正砸中他手腕。
短刀当啷落地,宝玉已经扑上来,膝盖压着他后心,把他双手反剪到背后。
"张慎之?"我摸出火折子点燃灯笼,光照在他脸上——左眉骨那道淡疤,上个月在潇湘馆窗下见过的。
他额角抵着青石板,冷汗顺着疤缝往下淌:"林...林姑娘,我就是...就是好奇您去慈宁宫说什么..."
"好奇到潜进我院子翻书?"我蹲下来,指尖挑起他颈间的血契,"这是陈府的家奴契,血写的。
陈大人说,若你办不成事,就把你发去宁古塔?"
他浑身剧震,喉间发出呜咽。
我把血契凑到灯笼火上,火苗舔着纸角:"你替陈大人办了三件事:查我书院弟子的家世,偷我给周阁老的信,还有——"我盯着他瞳孔里的恐惧,"阻止北疆共治司设立。
对么?"
"是...是!"他突然哭出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人说...说女子当官坏了祖宗规矩,北疆的军市该由他陈府的商队管...他跟太子旧党王侍郎碰头三次,说要联合参您一本,说您私设女官是...是乱政!"
我把将熄的血契甩在他脸上,站起身时,袖中密奏被攥得发皱。
宝玉拍了拍他后颈,把他提起来:"监察司的人在巷口等着,李大嫂子要审的人,你最好把知道的全吐干净。"
张慎之被拖走时,后巷的狗突然叫起来。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风掀起衣角,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陈廷安能派张慎之来,自然还有后手。
"林妹妹?"宝玉递来帕子,我这才发现自己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
他眉峰皱得能夹死苍蝇:"陈老头要反扑?"
"他以为用参本就能压我。"我把帕子攥成一团,"可他不知道,太后要的是北疆的安稳,不是陈府的银子。"
黄昏的云烧得像团火,我站在潇湘馆廊下,看小竹把张慎之的供词封进檀木匣。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起几只乌鸦。
"姑娘!"春纤从院外跑进来,鬓角的珠花歪了,"门房说尚书府的马车刚进了宫,车帘没拉紧,看见里面有...有禁军的腰牌!"
我盯着廊下的灯笼,火光在瞳孔里晃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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