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守城的兵丁凑过来张望,我便提高声音对小竹说:"这文书要是呈给太后,北疆三十年的雪,怕是要化了。"
有个穿青布衫的汉子挤在人堆里,手里的糖葫芦都忘了啃。
我余光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朱笔,那是兵部书办的标记——很好,消息该传到尚书耳朵里了。
午时的书院飘着墨香。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三十七个学员,她们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探春抱着一摞纸过来,发梢沾着晨露:"首批官员名单,我筛了三遍。"她把纸摊开,最上面写着"司正:林黛玉","副司正:贾探春",墨迹未干,还带着她腕间的茉莉香。
"今日起,你们不再是书院的学生。"我指尖划过名单,"是北疆共治司的第一批官员。"底下响起抽气声,有个穿月白裙的姑娘攥着帕子,指节发白——那是周阁老的孙女,上月还哭着说"女子不能做官"。"明日开始,你们要学军报怎么批,互市怎么管,军屯的地怎么量。"我扫过她们发亮的眼睛,"让天下人看看,女子不仅能绣花,更能治国。"
未时的慈宁宫飘着沉水香。
太后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鬓边的东珠压得眉峰微垂。
我跪在软垫上,把《北疆互援誓约》和假信副本摊在她脚边的案上。"这信是臣妾伪造的。"我抬头看她,她的瞳孔缩了缩,像只警觉的猫,"但太子与金帐私通的事,是真的。"
她拾起假信,指尖抚过"三州割让"四个字,指甲盖泛着青:"你怎么确定?"
"周阁老的关门弟子摹了太子半年手札。"我从袖中摸出半块茶饼,"这是太子去年送周阁老的,里面掺了金帐的雪绒花——只有金帐可汗的茶园才有的。"
太后突然把茶饼摔在地上,瓷盘裂成碎片:"好个林丫头!"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可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你要什么?"
"北疆共治司。"我跪直身子,"由臣妾任司正,书院弟子入司。"
黄昏的风卷着宫墙的落霞灌进殿来。
太后拍了下御案,震得东珠颤巍巍的:"准了!"她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明日早朝,朕亲自宣布。"
我走出慈宁宫时,夕阳把宫瓦染成蜜色。
小竹捧着披风跟在后面,絮絮说着"姑娘该喝药了",我却盯着街角那株老槐——树影里有团暗,像片化不开的墨。
"小竹。"我突然停步,她差点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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