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才找着的,"汉有吕后称制,唐有则天临朝,本朝孝庄太后佐三朝,可见女子辅政古已有之。
妙玉姑娘若得封号,一则堵了江南士族的流言,二则......"我顿了顿,"可作女子向学的表率。"
皇帝放下信笺,指节敲着奏疏:"你倒会找由头。"他忽然倾身向前,目光像把刀,"可朕若说她是隐患呢?"
"隐患在人心,不在一人。"我迎上他的目光,"陛下若封她为郡主,她便是您的人;若囚她于冷宫,她才真成了前朝的旗。"
殿外传来鹦鹉学舌的叫声,"圣明"二字被说得字正腔圆。
皇帝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抓起案头朱笔,在奏疏上画了道粗粗的线。"礼部拟封号。"他扔了笔,"但她得住在延禧宫偏殿,没朕的旨意不许出门。"
我叩首谢恩时,指甲掐进掌心。
延禧宫偏殿离御书房不过半箭地,名义上是软禁,实则是皇帝要就近看着——这妥协比我预期的好。
我早让探春联络了户部的王侍郎,明日起,妙玉的月例、用度都会按郡主规格走,就算礼部拖延,银钱也断不了。
未时回府,缀锦阁的窗棂上还沾着晨露。
李纨正往茶盏里续水,见我进来,茶勺"当"地磕在瓷沿上:"可算回来了!
宝玉在东暖阁急得转圈,茶盏都摔了两个。"
话音未落,门帘"刷"地被掀开。
宝玉穿着玄色箭袖,发冠歪在鬓角,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枣泥糕:"怎么样?
那老匹夫......"他瞥见我眼神,忙改了口,"陛下没为难你吧?"
我把今日情形说了,末了道:"明日让探春去户部,盯着妙玉的用度文书。"又转向李纨,"你去书院,挑十个最稳妥的学生,准备'女官试办班'的功课表——陛下虽没松口,但看了奏疏的脸色,总该有转机。"
李纨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锐光:"我这就去账房支银子,先把书院的笔墨纸砚备齐。"
宝玉突然一拍桌子,枣泥糕屑溅了半案:"我明日去求北静王!
他最烦那些酸腐老臣,让他在朝上帮着说两句话,女子科举的事能快半年!"
我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喉头发紧。
从前的大观园,姑娘们只能算珠子,被人串着走;如今倒成了火种,要烧出片新天来。
夜幕降临时,潇湘馆的竹影在窗纸上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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