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夜晚,真是太美丽了。”
王卓如便接着话说:“信诚,你赞美得太早了,待会到了吴淞口,那才是夜游黄浦最美的时刻呢,那时,天已放亮,旭日东升,万里橙红,海浪冲激,浮起金色的泡沫和浪花,远看水天相接,无边无涯,比坐在冷气舞厅里宽舒多了,情调高雅多了。”
“是吗,你看,皓魄当空,月明星稀,弦管笙歌,酒绿灯红,船在大江中飘飘荡荡,真别有情趣。”丁信诚说时正有条大客轮从他们船边而过。那船上灯光通亮,似一座五层楼的大厦,在江心行驶而过。
王小姐说:“风吹浸心,我身上感到有些凉了,我们进去跳舞好吗?”舞池里,丁信诚拥着王小姐,舞步轻盈,接连跳了华尔兹同布鲁斯两支舞曲,然后坐回位子休息。丁信诚怕王小姐受凉,脱下自己的上衣,让王小姐披在身上。王小姐刚跳完舞,身上还发热量,根本就不感到凉。趁着丁信诚这片好心,她也就披了起来,心想,这样的机会,盼也盼不来,难得一次呐。
“谢谢你,你把衣服披给我,你不凉吗?”“男人热气重,我不凉。”
她感到一身暖意,受到了丁信诚的爱抚,真有说不出的高兴。沉默片刻,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同你在一起。”
丁信诚说:“人的感觉,千变万化,很难说得很准确,时空感受和内心感受就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说,同有感情的朋友在一起,相聚谈天,闲话投机,会感觉时间过去很快。又比如,你同朋友约会,朋友迟到几分钟,你等他的时候,会感到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时间太慢了。”
王小姐微微一笑说:“我有时遐想,我的感情像是小时候看到的芦花,随风飘荡,落不到实处。又像是期待着啥?”
丁信诚对这段话,当然理解。但是他作了个听“词”论义的答话说:“感情是个微妙的心理状态,很难讲得清楚。嗯,我的橙汁刨冰喝完了,再来两杯吗?”王小姐像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地说:“那就来两杯菠萝冰吧。”丁小开举手招来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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