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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丁信诚和阿福从日本酒吧出来后,根本没有马上回家。他们到黄埔路,霞飞路一带,去看那些在街边游荡的“咸水妹”。
这咸水妹多得不得了,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她们的生意很灵活,有陪吃夜宵、陪跳舞、陪逛夜景、陪上床等项目,只要双方谈妥,自己行动。
丁信诚到黄浦码头,在那里被一位水灵灵的咸水妹拉着,搭讪几句,咸水妹就要丁信诚一起过夜。说她家庭困难,陪过夜多得些钱。
丁信诚根本就没那意思,他只是想见识见识上海滩的咸水妹是怎么过夜生活的。谁知道被那姑娘拉上后,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听她谈些好听的故事。后来,听她诉说自己的遭遇天下**的命仿佛都是一个模具倒出来的,她们的眼泪都是血制成的,苦命的女人呐!
丁信诚和咸水妹搭讪近四十分钟,付了一夜陪客费五元,那姑娘高兴得连称:“先生是好人,先生是好人,陪谈话,诉家常一元就够了。你给了阿拉这么多,足够陪两个夜晚的床费。”
“见你是苦命人,多给些。”说完,丁信诚和阿福上车,回家去了。小轿车进车库。丁信诚对阿福说:“福师傅,我无睡意,你精神如何,到我书房再谈谈,好吗?”
阿福见丁公子这么来劲,也就依了。进了书房,丁信诚拿了两瓶汽水,递了一瓶给阿福,然后说:“昨夜晚我真是大开眼界,真是感谢福师傅的指引。你是地道老上海,晓得上海滩的各种夜生活。这些白相的门槛,我年轻,勿晓得,你能给我多讲这方面的故事听听。”
阿福长叹一声,说:“这上海滩,尽是穷人泪,有什么好说的。”“不管是血是泪,我都愿听。”“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了,在白相的世界,就是你父亲,堂堂一个上海滩的建筑商厦的董事长,恐怕也只有去长三堂子玩了。他不敢去地三界(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玩。那地三界,人九流,五颜六色,是黑帮社会玩妓之地,黑哪!小开。你讲我是老上海,我也不一定样样都晓得,万宝全书,也会缺一角。当然,比你丁家来,我接触下层社会的事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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