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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开说:“你不知道,汤团舞女的苦,《弹性女儿》这支歌,你听过之后,再去同她们谈谈,你就会同情。”
阿福说:“汤团舞女苦,算啥?比她们苦的姑娘,多得讲不清。上海滩,几百万人口,世界闻名的都市,女人靠‘照会’(脸)吃饭的,少讲点,有两三万,你不信,夜晚七八点钟以后,到四五六马路、偷鸡桥、东新桥、大世界、法大马路、敏体尼荫路等地方去看一看,一排一排的‘野鸡’(低等****后面跟着娘姨,风雨雪天,也站着拉客。她们一夜要接几个客,你讲苦不苦?”
丁小开带着惊奇的语调说:“你说,上海靠面孔吃饭的女人,有两三万这样多?”
阿福说:“小开,你出进学堂门,读大学,坐小汽车,去白相的也是一二流舞厅。上海苦女人生活,你是不会晓得的。拿**来说,上海纳花捐的同不纳花捐的就有四等,另外还有变相**********丁小开说:“你讲给我听听。”阿福说:“你要听,我就讲,从第四等的讲起。末等***上海人叫花烟间,年轻的姑娘少,她们有的是年纪大,受经济压迫,既没法子生活,半路出家,有的是各等堂子轧下来(淘汰)的货色。她们大部分人有吸毒恶嗜。她们是既卖身拔男人蜡烛头,又开灯卖鸦片、红丸(海洛因制剂),供人抽吸,所以通称花烟间。”
丁小开说:“啥叫拔蜡烛头?”阿福说:“你想想你小头有时会流蜡,就懂啦。这是**关房门陪嫖客上床一次的妓院行话,她们白天关三四次房门,普通来兮,花烟间***关一次房门,几支角子,夜厢两三元。夜厢,我看小开,你也不会懂。夜厢就是**陪客困一夜。花烟间***都不纳花捐,因为纳花捐**要通过检查身体,她们大都有性病,不敢去检查,花烟间***可以说是慢性自杀。”
丁小开说:“真可怜。三等呢?”阿福说:“三等**叫野鸡,嫖客去嫖,通称打野鸡。**们都有娘姨跟着,一排一排交交关关(很多很多),立在路边人行道拉客。冷天,脚冻得厉害,只能在原地跺跺脚,活动活动。她们看见踱慢步荡马路的,或者土里土气的人,或者瞄看她们的,应付地拉,娘姨同***三四个人拉一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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