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我们跟父亲失掉了联系,想到他转战在白山黑水之间,我在高中里就拼命用功读书,盼望将来有本事为国效力,回到家母女俩讲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重返东北,和父亲团聚。谁知有一天中午父亲突然回来了,他又黑又瘦,人老了许多,右腿还带着伤,行动不便,回到上海,不久又患了病。我妈只教了一年半的书,没有后台,校方不续聘,妈妈从此失业。父亲卧病,坐吃山空,我也读不起书,失学。家父没钞票买药,拖着病,贫病交迫。妈妈同我拼命寻职业,不想挑拣选择,只要是正当职业,随便做啥都愿意,但希望总是落空。家父去年过世,妈妈拿结婚戒指卖脱,才办简单丧事,灵枢停放会馆四等殡舍。”
罗苡讲到这里,停住了,用手帕抹眼睛,她想到茶室大厅众目睽睽,便抑制住流泪,接着说:“家父去世后,邻居晓得我家三天两日上当铺不是长久之计,便帮忙出主意,劝我学跳舞。丁先生,你听了勿要见笑。”
丁小开不禁怆然,一时间想不出恰当的话安慰她。沉默片刻后,罗苡又说:“后来,我当了舞女。当舞女,表面上看起来个个蛮开心,其实,骨子里浸透了苦水,各人家里都有一本苦经。你想想,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啥人会肯让亲生女儿当舞女?”
丁小开说:“都是我不好,请你谈身世,害你伤心,我预料,像你这样中英文都不错的小姐,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罗苡说:“但愿你的话能够应验。不过呢,国家要富强了,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外敌才不敢欺凌,丁先生,你知书达理,你说是不是?”
“不错不错。感谢你信任我,把自家的身世讲给我听。”罗苡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今天请你来,是有正经事要谈,谈之前,先打支预防针,往下我讲的话,你听得进,就听,听勿进,就算我没讲。”丁信诚见罗苡正色肃言,忙说道:“请讲,我一定洗耳恭听。”“你过去是不是天天进舞厅,我不晓得,你现在是每天都到月宫来的,你是大学生,大学生下了课,应该进图书馆,坐书房,跑运动场。到舞厅会学到啥?我听小徐先生说,你学化学,那么,你更应该蹲实验室,光靠听课捧教科书,知识毕竟局限,也同实践脱节。随便啥人,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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