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方侍郎又如何担得起‘忠良’二字?”
脑门霎时沁出豆大的汗滴,方宪明慌不择言,“白惜时,你这阉狗,休要含血喷人!”
人证物证俱已查实,不欲再与他多费口舌,白惜时转身,只丢下两个字。
——“带走。”
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侍郎大人,一夕之间便沦为阶下囚,由东厂之人押解着,犹如丧家之犬跟在白惜时身后。
方宪明被吓得双腿发软,嘴上却不饶人。
“奸佞”“狗贼”“无根之人”轮番往白惜时身上招呼,吵得向来肃静的安和门格外突兀,也顺利引来了不少同僚的注目、同情、共鸣。
两个刚入仕的年轻官员显然被煽动了情绪,此刻正捏紧拳头,怒视白惜时。
瞧见前头挡事的二人,白惜时停下脚步,轻飘飘一个眼风扫过去。
“怎么,二位也有雅兴,随方侍郎一同去我东厂喝茶?”
闻言,那两人瞬间一怔,如临大敌,短暂的对峙之后,后头的官员上前扯了扯那二人的袖子,像是在规劝切莫意气用事,这一劝,那二人便犹豫起来,最后各自退开了一步。
白惜时勾起唇角,越过众人,在小太监的殷勤打帘下,跨上了马车。
独自一人坐于车厢内,外头方宪明的叫骂仍在继续。
白惜时对这些骂声不甚在意,她甚至觉得,有些地方方宪明骂得还算中肯,她如今的确算不得什么好人,也确实,无根。
待车轱辘有序转起,马车平稳行驶,确认不会有人在此时突然闯进,白惜时才收起了先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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