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可一年过去,各处都未有她的动向。
又是一年隆冬,寒风四起,外头下起了雪,稀疏雪籽噼啪砸在琉璃房顶,不消片刻,天地一片苍茫,满眼清白。
他今夜回了旧府,坐在她的房中,推开轩窗,庭中灯影昏黄,大雪飘飞,他仿佛看到了她蹲在那棵树下堆雪人的场景。
可推开门,清冷的阶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地厚雪。
“阿芙,一年了,你到底在哪?”他望着无边风雪,低沉呢喃,长身伫立风雪中,任雪花洒落肩头。
各处都无她的音讯,她是生是死,可想而知。
可他始终不敢相信她死了,为麻痹心神,他埋头政务,一刻也不让自己空闲。
这一年,他渐渐麻木头疾带来的疼痛,这丝痛意在他失魂落魄的躯体滚过,他甚至都不觉得这是痛。
房中灯影孤幽,下人自窗前走过,便知晓他又是一夜未眠。
永州渡口,江风凛冽吹刮,水天朦胧成影,一辆客船撑起风帆,水面漾起圈圈细波,亟待启程。
“诶,等等我,等等我!”
兰芙双手各拎着两捆刚出锅的糕点,风风火火踏上即将收束的甲板。
她在益阳绣坊的这一年间独挑大梁,深得东家器重,绣坊中的许多绣娘也来向她学艺。
益阳的绣坊与永州的这家是合开的,前些日子豫州来的一批锦缎,袖摆之上的花纹要用套针绣与雕绣交替。永州的绣坊是后开的,这边的绣娘技艺生疏,最繁琐的雕绣绣得不成样子。
东家怕耽误生意,便派了一行人从益阳下永州,以兰芙为首,一应人等在永州绣坊驻留半个月,教这里的绣娘雕绣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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