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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讥讽,他嘴里,原来是能说出这种话的。
他从前只会对她发脾气,宽厚的掌心一次次落在她身上,她退缩在墙角,戒尺棍棒便轮番朝她倾轧,他让她站在门外,不知彻夜淋了多少风雨。
熊熊大火将她烧的奄奄一息,院中那一缸冷水,他就那样把她的头往底下按,意图活生生溺死她,他总说最伤人的话羞辱她,让她奴颜婢膝,食不果腹……
那些日子,他看她便如同在看一只供人玩乐且毫无廉耻的卑贱猫狗。
她如今回想起那一幕幕,身上便不住地发冷,结痂的伤口被一只手无情剥开,漏出血淋淋的肉。
“我好疼。”她抽回手,眼底蕴开一片水泽。
她可能到死都忘不了他那张总挂着阴戾的脸,与映刻在她身上的每一丝痛。
她右手的伤疤,添上了,便如何也消不了。
水火太无情了,早将她千疮百孔的心剥成碎屑。
祁明昀松开她的手,发觉她坐得离他很远。
他再不能用甜言蜜语哄她过来,也不能靠暴虐施压逼迫她过来,他一只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会说会笑的兰芙,他再也见不到了。
那段时日,永远也回不去了。
摆好了膳,桌上有一道翡翠虾球,她曾给他夹过这道菜,他也想给她夹一次。檀木圆桌宽敞,那道菜放在对面,他挽袖起身,身躯微微俯在桌沿,筷子才堪堪够到。
他夹起一只白嫩的虾仁放入她干净的碗中。
兰芙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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