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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紧锁,只盼着能想出个法子来。
他究竟为何能一改从前痴癫的心性,低三下四守在她身旁这么多日,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她的病吗?
那她便要看看,他还能做到哪一步。
她让墨时先回了自己院中,待他乖乖离开后,屏退众人,合上房门,将房中又砸得七零八碎。
菡儿知道她还病着,又得了主子的吩咐,夫人要砸何物便让她砸,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扰她,是以即便房中的摔砸之声震耳叩心,她们也不敢进去过问一句。
房内温暖四溢,兰芙砸得累了,脱了外袄,褪下发钗,靠坐在那架屏风后微微喘息。
一只锋利的琉璃碎片正巧溅落脚边,刺目莹润的光泽摄入她眸中,她涣散失焦的瞳孔渐渐凝聚成一点,缓缓拨动指尖,触上那只冰凉的琉璃碎片,收在掌心捏紧。
这般大好的时机,但她如今不想死了。
她也不知那回怎敢在自己手腕上划一道深长的口子。
眼下想起来,瓷片划开皮肉,又冷又疼。
她不想死在这,即便要死,也该是逃离了他,过完这短暂一生后寿终正寝才是。
她不敢将那片锋利之物拢得太紧,以至于又割破伤痕累累的掌心,她狠下心,清淡柔软的视线聚成一道利芒,捏紧琉璃片,在小臂上划了一道浅痕。
利刃割过,白皙皮肉崩开一条口子,鲜血从粉白的肉|缝中涌出。
她微蹙眉心,这次未用多大力道,比起往日刻骨铭心的伤痛,这丝痛实在不算什么,但那一划,足以使伤口流血,染湿袖口。
她就这般瘫坐在窗边,隔着一树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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