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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年轻的士兵像被刺中了伤口,忍不住交头接耳,声音虽低,却带着浓烈的怨气:
“可不是!憋屈死了!谁他妈想过这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要不是操蛋的兵役期没熬到头,老子早卷铺盖滚回老家种地去了!”
“唉,萧将军来了是不一样,好歹见了真金白银的新家伙,可西北军上头那些龟儿子,有几个是真心守边的?”
“乌烟瘴气,这兵当得……真他娘的窝囊!”
“谁心里没把火?家里来信说商路还行,真想拍拍屁股跑回去,做点小买卖,过两天太平舒心日子也强过在这里等死啊!”
校尉陈平面色陡然一寒,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眼泛厉芒,便要迈步上前喝止训斥这些扰乱军心的言语。
“无妨。”
萧凌云的声音平静传来,同时抬手虚按,阻止了陈平。
他摇了摇头,眼神沉静,只是眼底深处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指尖轻弹,一道微弱的、却蕴含奇异力量的文运金光悠然飘出,如同活水般融入悬停在空中的画卷之中。
嗡——
第一幅画轴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画卷仿佛活了过来,惨烈的景象撞入所有人的视野。
残垣断壁上,只有半截撕裂的孩童襁褓在风中无助飘荡,染血的布片紧贴着冰冷的断墙。
不远处,一个濒死的孕妇仰倒在地,圆睁的双瞳失去了生机。
瞳孔深处倒映着的,是冲天的烈焰和妖蛮扭曲狰狞、高举弯刀的身影!
那刀尖滴着粘稠的鲜血,寒光刺骨。
“山云关城破之日,妖蛮将掠来的我玄胤百姓,用浸了盐水,满是倒刺的铁链生生贯穿锁骨和琵琶骨,活生生串成肉串,拖在战马后面,游街示众,听着哀嚎取乐!”
萧凌云的声音冰冷如极北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凝固的血腥。
他的手指没有半分颤抖,沉稳地移向第二幅。
“再看这个!”
焦黑一片,仿佛被地狱之火焚烧过的麦田里,泥土混合着骨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蜷缩在地,枯槁的双手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着沾满泥污的、干硬的半块糠饼。
而在她身边,触目惊心地躺着被啃噬得残破不全的婴儿尸体。
小小的身体上布满撕裂的伤口和污浊的爪印。
画中透出的绝望与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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