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五大三粗,临时被通知背府里二小姐,连干净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了,后背还有刚搬煤炭的黑灰。
古昕嫌弃,又怕耽误了入宫时辰,只能忍着难受让婶子背出来。
古昕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算婶子后背盖了层粗布,她原本为进宫而精心挑选的大红色衣裙沾了一汗气,混合身上的淡玫瑰花香,俗气至极。
对比之下,受夫家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李公公用诧异的眼神看古昕。
她又不是出嫁女,这点路都需要背,她是没长腿么!
古昕是忘了入宫选秀,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娶妻习俗,不用守新妇脚不沾地的规矩。
此番叫婶子背,多此一举。
容寐背着古笛出现,还是引起古昕心底的怨气。
转念一想,这将是古笛受容家蹉跎前的最后风光,古昕心里好受许多。
接旨,侍女翘翘扶入马车,古昕端着高雅姿态上马车,仿佛她已是六宫之主。
嫁妆车马队待命,就等一声吩咐出发。
李公公看古昕马车后跟了一条冗长车队,又看到旁边古笛花轿后孤零零的两辆板车,皱眉叫停。
“古郎中,你家庶女嫁妆看不到尽头,她加上私人物品就几箱嫁妆?”
李公公口中的‘她’是指古笛。
古父支支吾吾,因心虚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子,江氏紧张的替他擦汗。
欺君可是死罪啊!
李公公当然知晓古郎中家有三女,庶长女下嫁富商,古家就剩嫡长女和庶次女。
目光在古昕和古笛脸上徘徊。
古笛看起来乖巧、顺从、温婉娴静、完全是被家里长辈拿捏住的柔弱表情,不似嫡女该有的样子。
而古昕方才堂而皇之走进马车,眼尾都不带看人一眼。
见李公公怀疑眯眼,古父从江氏腕间扯下一只镶红玛瑙的金臂钏,脸上堆起笑,偷偷塞到李公公手心里。
“大人,一点小心意,一定是有误会,有误会。”
李公公收下礼,依旧端起公事公办架子。
“……古郎中,这事情不妥,你家嫡女怎可能就几个箱子,莫不是府里下人疏忽搞错,把两位小姐的嫁妆搞反了?”
“对对对,是府里下人疏忽,大人英明!”
古父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招呼两边嫁妆车辆物品换过来。
江氏用淬毒的眼神剜古笛一眼,见马车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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