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微怔,停了手上的动作。
“睡吧。”他的声音平淡得没什么情绪。
伶舟行不懂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福禄。
好像是有点鬼使神差了,不过是见萧知云的表情极有意思,只是想逗逗她罢了。云意殿本就不远,让她回去又能如何。
二十余年,伶舟行从不允榻上有其他活物,如今身旁却突然有了人。他细细地揣摩了自己在想什么,唯有一点不适,但不是反感,是不习惯,不习惯有人同榻而眠。
然而习惯是世上最可怖的东西。
明明萧知云才进宫不久,他却觉得与她一处时的动作,再习惯而又自然不过。
伶舟行眯了眯眼,危险地看着眼前之人。萧知云呼吸很轻,竟是很快就睡着了,毫不设防地将脆弱的脖颈露出,好像一点儿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