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银辉犹如高不可攀的月光,华美而刺目,沈寂望向窗外,看见硕大无比的眼球发出无声的尖叫,仿佛在上演一场盛大的默剧,颈骨应声而断,脖间滋出的液体将眼前涂抹成鼎沸的深红。
猩红夜色蘸血泼墨,无声的闹剧在月光的注视下落下帷幕,硕大的眼球作为唯一的观众,不甘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它是事实的见证者,亲眼见证男友死亡的事实。
那个秘密始终困扰着沈寂,曾不止一次地变成他最恐怖的噩梦,日复一日面对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沈寂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
终于,在一个深夜,他将刀尖对准沉睡的恋人。
他割下他的头颅,将那颗头颅藏进冰箱里,不管他是谁,现在他都变成了一个死人,死人不能威胁他,也不能强迫他。
杀人的恐惧死死缠绕他,如时刻悬在头顶的屠刀,可他的脖颈已经放进了绳索里,事情已经不能变得更糟糕,他本该无所畏惧。
直到突然出现的邻居站在他面前,用这个秘密威胁沈寂跟他谈恋爱,漫长的折磨永无宁日,他被迫回想起一切。面对活生生的江沉,沈寂意识到自己将永远无法获得平静,那颗消失的头颅只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逼疯。
疯狂的世界,死亡才能新生,他一次又一次死亡,一次又一次睁开眼睛,只为获得新生,可只要江沉还在,新生就触不可及。
从梦境到现实,江沉是唯一的阻碍,是他给自己设下的最大的阻碍。梦魇中的幻象已然复生,活生生的敌人,从自己的手中诞生,并非不可拔除,只是那个时候,他只想分出输赢。
而现在,现在一败涂地。
现在只为追求极致的平静。
沈寂闭上眼睛,不再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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