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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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云曾说楚成允今日可能会醒，担心人醒来会饿，外殿里的碳瓦炉上一直温着各色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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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的宫人得了楚长卿的吩咐，端了一碗小米粥和一碗白米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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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用狐裘把人裹着，放在自己腿上，细心地给他掖好领口，瓷器碰撞，叮铃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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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热粥会烫，进入楚成允嘴里的每一口，都会在楚长卿嘴里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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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轻柔，连搂着楚成允的手臂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摸样，生怕一用力，怀里人就碎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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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允只垂眸，机械地咽下对方递过来的每一勺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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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小饼醒了，方凌云正在给他们医治，阿允不要担心，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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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允眼睫颤了一下，继续垂头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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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小半碗粥后，楚成允蹙眉去推那再次递到嘴边的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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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碰差点将楚长卿手里的碗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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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放下碗，去检查热粥有没有洒到怀里人身上，见楚成允举着两只淤紫红肿的手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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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着用一只手去揪另一只手的手指，才发觉手指似乎没法活动，也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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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一双茫然无措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平静地放下双手，望向那紧闭的殿门，那双仿佛没有灵魂的眸子，一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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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口处又酸又胀，搂着楚成允的手缓缓收紧。「阿允别担心，手会好的，方凌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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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允仿佛没听见一般，目光没有聚焦，似乎是对自己的手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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