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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缕薄薄的裙角落入掌心,如幼时被暗卫追杀,躲在幽暗不见天日的水缸下的他,看到的第一抹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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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如数百年的幼童般眼前一亮,紧紧攥住这裙角,生怕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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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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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匍匐在她脚边,将她的裙角捧着贴在冰冷的颊边,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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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错了,我再不跟你闹了,我现在都改了,阿姊,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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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一遍又一遍地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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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将你送我的丹炉砸了,我不该撕了你为我写的丹方,我不该铲了你为我种下的药材……我不该,我不该和你闹,阿姊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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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顶上那几近无声的叹息,也感觉到手中的裙角似是即将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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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宋兰台的声音骤然拔高,竟如孩童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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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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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别走!求你了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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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错乱,只想要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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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尘也好,应临崖也罢,哪怕是那个惹你伤心的空昙,甚至是更多,万万千千的人,你若喜欢,你若想要他们,我都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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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留我在身边,我甘心当万分之一,只求给我一片地方就好,我什么都不强求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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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赶我走,阿姊,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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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句,便重重吸一口气,喘息声和哭腔混在一起,让所有话语都变得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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