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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是怕他年幼不懂,侍者特意低声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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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合欢宗的白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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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确实不懂,也懒得去弄懂两宗间究竟为何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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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神情坦荡荡的,一步步朝那人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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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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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便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侧身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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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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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彼时还只是个十七岁的段惊尘,难免会生出忐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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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天倾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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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让他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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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准备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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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真的打不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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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待会儿被她打飞的时候,该怎样爬起来才显得不狼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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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只误入了他人领地的幼小野兽,不安,警觉,却又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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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微凉的夜风吹过,鲛人轻纱透着星屑似的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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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动手,反而朝他这边微微倾身,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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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柔和清冷的香味,就这样悄然掺在吹向他的夜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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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辨不出那是什么香,只能辨出来自鲛人纱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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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音色清冷,语调却柔和的嗓音缓缓的,像是今日这样的温声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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