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东西对陈遇安来说,真的就是菜鸡送人头,没有运气,十局里输八局。他也不推脱,每把都自觉喝酒。南伽没拦他。他是真的巴不得快点醉掉,那这一天,这无比糟糕的一天就能翻过去了。
他一杯杯地喝着,轻飘飘的感觉变得强烈,想忘记的事却还实实地扎在脑子里,怎么喝,都冲不干净。他只能继续,像个在荒漠里走了大半月的人似的,把乙醇稀释液当做水,从喝变成了灌。
不知道酒过多少巡,陈遇安晃晃悠悠地跑到厕所吐了一场。漱漱口又洗了把脸,伴着哗哗的水声,陈遇安摸出手机,调出了唐淮的电话。
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我们逃走吧好不好?
陈遇安心里来来回回翻腾着这两句,拇指被逼得朝拨号键滑去。就要按下的瞬间,他使劲咬咬下唇。血腥味漫进口腔,他仿佛扔手雷一般将手机扔回了兜里。
他开始快快地向外走去。他特别急切地想回到人群里,脚底生风,赶到门口,然后猝不及防一趔趄。
卫生间的大门正巧被拉开,陈遇安就那么直挺挺地拿脸砸了门外人的胸口。
鼻根顿时酸胀得不行,陈遇安扶着那人的胳膊站回原位后,捂着鼻头半天没有声响。
那人也走了进来,关上门,声音清晰:“你没事吧?”
陈遇安脑子好像被撞坏了,抬眼瞥瞥人家,瓮声瓮气莫名其妙地抬杠:“你才没事吧?没事你吃溜溜梅啊。”
杠完他才意识到,对方高他不少,小巨人似的,那胸肌和手臂也结实,万一要揍他……
“那个不好吃。”小巨人轻轻笑了一下,随后往他跟前凑凑,“你在哭,自己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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