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喊我哥哥也行。”
“要不你再给我示范几遍吧,我想听你拉琴,好不好,邓衡邓衡邓衡!”
那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声音却如篆刻一般深刻地烙印在卫寻的大脑,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人说话时上扬的尾音。
邓衡的嗓音总是温润而沉静的,仿若大海,包容万物,卫寻从没见他生过气,老是仗着他脾气好胡作非为。
果不其然,邓衡放弃了纠正他,无奈地笑笑,轻叹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梳子,冲他招手,“过来,先把头发梳好。”
邓衡的左手指腹由于常年摁弦,结了层厚厚的茧,手指头穿插在卫寻的发间,痒得他止不住发笑。
“卫寻。”邓衡一边梳一边说,“练琴这事儿不能急,节奏太快就放慢了练,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他放下头梳,一点点拆着卫寻头发打的结,“我总有教不了你的时候,你得慢慢学着自己把这些曲子学会呀。”
忽然,卫寻转过身,顾不得头皮被撕扯的疼痛,直勾勾注视着眼前人,问:“你不能一直教我吗?”
邓衡的眼神有些复杂,彼时卫寻尚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