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云鬟湿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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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须得静下心去捋一捋，再同她开口说昨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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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抬起眼来，端详着他的神情，眼眶有些发红，嗓音也掺了些鼻音：“念完话本，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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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面色沉静，看着她隐有泪光的眼，理智清醒地警告自己，要冷漠的告诉她，“是”，不能再纵容她再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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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违离他的心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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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温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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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的叹息一声，踱步坐到床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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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方才说，书生与妖女是话本中常见的桥段。谢玹接触到的话本不多，只当她说的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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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既然书生与妖女千篇一律，便换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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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用指腹压了压绯红的眼角，眸中掠过一丝得逞，神色浮上几分愉悦，声线掺着鼻音，柔软而乖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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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膝行着朝他贴近一些，身躯前倾，檀粉色的裙裾搭上他的雪白衣袖，甜香与冷檀香交织，隐约混杂着几分苦涩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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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目光扫过她受伤的肩，端起话本，方便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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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将细白的手指搭在书页上，翻看一阵，随手指了一篇：“就念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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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了拨垂到胸口的发丝，乖顺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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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选的这篇，篇幅不长，谢玹很快便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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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亮晶晶的眼眸一直追随着他，认真地听他讲。待他念完，她真诚地夸赞道：“谢玹，你好厉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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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羽轻轻眨动两下，阖上话本，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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