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云鬟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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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点头，谢玹清沉的视线便在她身周扫了一圈，思索如何才能方便右手不便的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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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并无婢女，静昙作为一个男子，向来舞刀弄枪、粗手粗脚，服侍她显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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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玹屈尊降贵地亲自喂她，更是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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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扫视一圈，忽地瞥见容娡的枕边，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他的那件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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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清楚，自他来到后，容娡便没有动过那衣衫，这会儿更是安静地坐着，不曾有过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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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衫，显然是先前便叠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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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望着那外衫，嗅到身上幽幽萦绕着的属于她的甜香气，眼底晕开一片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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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狡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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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早先便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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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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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窗支开一道小缝，晨风抚动檐铃，丁啷铃响自窗牗谁渗入居室，衬得无人说话的房中格外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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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在低头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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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出人意料的抱住谢玹的手臂，其实带有试探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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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抱之后，她大致试出谢玹对她的纵容——无论这份纵容是因为他的涵养，还是因为她为他挡下一剑，皆对容娡接近他的计策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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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对此有所预料，而他行事也果真如她所料般，虽看似清冷疏离，但实则温吞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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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要的就是他这副高洁的圣人品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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