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云鬟湿 第14节

一声，鼻尖一酸，泪珠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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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先是一愣，望见她垂泪的一张小脸，面露为难，斟酌一阵，开口安慰：“这……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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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便是有几率会留疤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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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压下委屈，小声道谢：“多谢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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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了记性，小心翼翼地将头回正，情绪低落，咬着唇，一声不吭地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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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医师为她上完药，用裹帘将伤处包扎好，谢玹走入居室，望见的便是一幅美人垂泪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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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哭起来涕泗齐流，并不好看。容娡哭起来却似海棠逢雨、菡萏凝露，有种楚楚动人的写意美感，惹人垂怜，分外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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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医师，起身离开时瞥见她垂泪模样，都有些挪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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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玹显然并非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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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尖微蹙，清沉目光从她肩上伤处扫过，掠过她苍白面颊上垂着的泪珠，视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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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吟，他以为她是因伤痛而哭，轻声问：“伤口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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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背对着他，嗅到冷檀香，知是他来，眼泪落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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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抽噎道：“很疼……但我、但我不是因为伤口疼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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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无声无息地望着她的侧影，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点困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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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吸吸鼻子，鼻音浓重，小声低喃：“……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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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愣了一下，未曾想到是这层缘由，眼中困惑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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