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云鬟湿 第9节

，乖顺地垂下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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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心中的小心思被他窥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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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玹极快地收回了视线，仿佛方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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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昙平日里习惯舞枪弄剑，从未做过挖药这种拖沓繁冗的活，捏着小铲的动作有些笨拙，挖药时总是将草叶碾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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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脸上不见恼色，也无催促之意，只淡声在旁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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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认真看了一阵，大抵可以辨认出哪些是藿香、哪些是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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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药草将竹篮装满大半，她小声道：“这些应该足够用了，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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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嗯”了一声，又指了几株让静昙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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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却看见与先前浑然不同的几株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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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疑惑，听见静昙同样疑惑地问：“主上，这并非是这位女公子要的药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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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谢玹声音平静。他面容雪白，没看容娡，“但这是驱蚊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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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昙没懂，满头雾水，应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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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娡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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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乱了一拍，心房忽地急跳起来，猛地抬头看向谢玹，眼底迸出一簇火苗一般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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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端详着这张骨相清峻、俊美不似凡人的脸，试图从他脸上寻出一丝异乎寻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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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如不染凡尘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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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间似乎隐约有些淡漠悯色，一双昳丽的眼眸毫无波澜，幽静如雪湖，不曾因她有任何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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