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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泉躺在被子里,呼出去的热气又返回来包裹住自己,视线被剥夺,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
一切都安静得过分,尽管四周还悬浮着香艳的气息,空气却已经冷了下来。
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小臂上传来的刺痛、绷带的缠绕和偶尔传来的、陆南扬指腹掠过的触感。
不多时他听到剪刀剪断绷带的声音,然后陆南扬轻轻地将他的手臂放下,“好了。缠得不怎么好看,但止血是够了。你要是嫌弃,等休息好以后再自己调整下。”
谢泉没说话,但在陆南扬低沉柔和的声音里,他能感觉到自己绷紧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
“你之前给我的地西泮我没有扔,就收在餐厅饮水机旁边的那个柜子——”
“别告诉我!”谢泉拔高声音打断了他,声线有点抖,“我不需要知道,别告诉我。”
陆南扬沉默了一会儿,“你有几天没吃药了?”
从他离开这栋公寓开始,就一片药都没吃过,连谢泉自己都算不清有几天了。
五天……七天,反正每一天都像末日一样漫长。
他听见陆南扬叹了口气,然后感到那只受伤的手被握住了。
那只手和他记忆中还是一样,修长、干燥,在掌心的某些地方有些微的薄茧,或许是军营生活留下的痕迹,但无论何时都很温暖,令他这样的冷血动物不由自主地贪恋。
“谢泉,让我看看你,行吗?”
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的音节,但不知怎么的陆南扬就是明白了。耳旁传来一阵窸窣的布料摩擦声,然后罩在他身上的被子被轻柔地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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