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本就苍白的面色愈发白了下来,周溪浅有些心疼地看了凌晋一眼,拉着王寻的手坐在一旁。
侍女为王寻倒上热茶,王寻从熏着幽香的侍女手中接过精致的瓷盏,见是自己来府惯常用的,终于落了泪。
他哭道:“我听说二殿下登了皇位,原想求昔日旧友带我见驾,却皆被拦在门外,无人可求。我也想厚着脸皮来表哥府中求救,可表哥府上被父亲手下毁成这样,我来时,见四处断壁颓垣,李爷爷带着人一面修缮,一面痛骂父亲,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上前开口。”
王寻哭得说不下去,周溪浅连忙移到王寻身旁,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王寻哽咽道:“城中四处损毁,建京家家挂白,皆因我父,我家对不起全城的人,我除了城隍庙,实在无处可去……”
凌晋道:“株连虽乃国法,但亲眷无罪,这一点你当清楚。”
王寻抬起头,“表哥,难道我的家人也能宽宥吗?”
凌晋吐出一个字,“难,但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