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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安伤心地垂着脑袋,像个斗败的蟋蟀。
“混账东西。”楚晏的耐心已经告罄,要不是今日念他有伤,高低得亲自动手将人狠削一顿,“原想着你及了冠,能稳重些。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允安的眼泪在眶里直打转,手垂在两侧,委委屈屈地看着腰间佩的羊脂玉佩——这果然是殿下送的及冠礼物。
“滚出去。”楚晏深深吸了口气,严厉地警告道:“手上的差事要是办不好,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待在军中了。”
没有人敢将这句话当成一句戏言。
陆允安行了礼,马不停蹄地出了军帐。
楚晏一口气哽在心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罕见地生了两分憋屈,连带着看案上放的公文,也有几分不顺眼。
亲兵战战兢兢地提出建议,“殿下午后还有事要忙,不若……现在,先小憩片刻吧。”
楚晏从善如流地点了头,穿过曲曲折折的屏风,进了内室。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后,蜷缩在地上的人便不自觉地崩紧了身体。平心而论,在被锁在楚晏军帐里的这几天,她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太过过分的事情。
可只要一见到她,无论是额头上还是胸口上的伤口,都会像针蛰了一样。她的气息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无时无刻不悬在头顶——而荀清臣并不知道,这把刀什么时候要落下来。
听到对方瞬间紧张起来的气息后,楚晏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她在原地站定,轻轻笑了笑,唤道:
“青奴,过来。”
他手上和脚上的镣铐都没摘,脖子上还新加了个连接锁链的颈环。那锁链细而长,由精铁制成,一端钉在楚晏的床下,另一端则系在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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