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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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钟雁归的反应，蔡昊又转过头朝向沈舟云：“我和严卓霖都劝过你父亲不要深究，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冒着风险再谋害一个朝廷命官，可惜他不听劝，他说探查真相维护法度是他的本职、他要对得起朝廷授予他的提刑官身份——但是朝廷对得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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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够圆滑之外，你简直跟你父亲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那么坚守法度，那么如今要杀我、要报复宁王只能用非法的手段，你是做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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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昊的话语仍然满含恶意与挑衅，但听下来却并非强词夺理，讽刺的是，他说的全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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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鹭眼睁睁地看着沈舟云的目光从阴沉到茫然再到坚定，他的面孔一如往昔，但那股气质却变得越发冷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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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意识到，这就是那个节点——他黑化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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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以为原书《谈情说案》的剧情全为真实，后来宁王的真面目败露，她又觉得剧情都是假的，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谈情说案》是一本站在宁王那方视角、用春秋笔法来叙述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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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提及青州之战战败与宁王的关系，但不代表宁王没有制造过这起阴谋，它写宁王成为盛极一时的明君，但是没有交代他统治后期的景象，毕竟故事止于男主齐世安刚刚获封太子时——这意味着王朝可能继续兴盛，但更可能败落在一个叛国的君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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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云在原书中为谭秀林一案的冤情担责，因此被削去官职流放边疆，原书不断暗示他黑化的原因是落差与嫉妒，可是当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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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流放边疆，要么在西州、要么在凉州，这两个地方离青州极其相近，以沈舟云对找寻母亲死亡和父亲失踪内幕的执念，他会不到青州来一探究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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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云对公正司法的执着显然继承自他父亲沈延年，当他知道自己父亲为此而死，朝廷和皇帝却为了一己之私而隐瞒他双亲遇害的真相——他的信念会崩塌、他会逐渐变成先前他最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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