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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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前也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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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瞿玄青总是想，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本就与寻常人不同，又自小跟着花缁颠沛流离，食不饱腹、衣不蔽体地过了十五载，自然学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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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没能早早地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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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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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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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已经相处了大半年，即使一句话重复了九十九遍也仍然没有被记住，她还是会恒心十足地说第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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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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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浓烈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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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玄青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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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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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兄横槊赋诗，武提剑汗马、文斗酒百篇，他的骨肉，为何蚩愚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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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子，”花缁绝不能认这句话，“你看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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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与我提那封信。我兄长在信中只道他心爱的女子有了身孕，那女子是谁，他未露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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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玄青的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说给花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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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余光一直在留意着旁边的陆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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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发现了，听到这句时，气息又弱了下去的小娘子下意识般地、极轻微地向她侧了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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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她仔细看过去时，小娘子又不动了。只是，还是被她看到了，掩在袖子下、陆扶光沾满了血的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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