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她漠然地抬起乌睫，无情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既然一个一个用心画了，你当然要一个、一个、用心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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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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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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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踩翻了盛满黑棋的棋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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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品月倏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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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满到快要淌出烛台的红蜡，她才意识到，她被陆扶光刚才的眼神骇住，竟失神了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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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那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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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她还是个小娘子，隆冬时节，为了庆她阿耶的大胜，女皇在宫中办了一场盛宴，她在宴中舞琵琶献乐谢恩，得了女皇许多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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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悦色慈和地将她叫到更前、夸着她时，女皇看到了官员送来的、二皇子妃巫蛊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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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举眉、一转目，还在席上言笑晏晏的二皇子妃便被拖往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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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锦衣玉带的贵妇，在众人前披头跣足般地跪着哀求号天，额头磕出的鲜血在地上延出一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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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女皇身边的陆品月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看到了她望向二皇子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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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天地、我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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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我之意，尽数可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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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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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颤栗又向往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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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坐了回去，眼前是撒乱一摊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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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露出那样的眼神，她曾经无数次地对镜去学。可是总也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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