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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静地将花镯的最后一个扣结系好,他才抬起头,望向眼前蒙着白布、什么也看不到的陆扶光:“看不见,也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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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说:“我会为你将墨与针备好、送到你的手中。每一针应当刺在何处,我也能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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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句平淡,但若细想起此事,小郎君说的便几近艳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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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出这些话的少年,声与色还是定如清正水,反而是听着的小贵人直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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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兽般尖尖的牙齿又同下牙磨了起来,但却不是因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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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说了许多谎话,但想要将那幅点青刺完,却的确是她在陆云门策马接住她落下的那朵牡丹花时、猛然裹住她心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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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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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要在他身上完整地刺上她的花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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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马上就看到那头等同于“陆扶光”三个字的赤红麒麟“烙”进他的肌与肉,她要好好地在这件独属于她的东西上写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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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意识到她的眼睛又撑不住了时,她便果断熄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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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他的脸,辨不清他的反应,此事顿时就失了很多趣意,想一想都觉得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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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照他刚刚所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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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眼睛看不到,这件事反而变得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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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也许是太频繁地察觉出了她对眼睛不能视物的不耐烦,陆云门为了方便她听清他在哪儿、在做什么,每回专门来见她时,他总会随身戴些会发出声响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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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间、颈上,踝,腕,甚至指节,都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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