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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沉闵行在给她递刀子,一把足以让贺家伤筋动骨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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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他也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更危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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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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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闵行看着陈然眼下的那片淡青色,忽然说道,“沉柯那孩子,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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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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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闵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茶室一角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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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用整块楠木打造的罗汉床,上面铺着柔软的坐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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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这间茶室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沉柯那边,我会让助理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商议要事,晚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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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温和而体贴,像一个真正关心晚辈的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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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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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所谓的“休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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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她武器,也给了她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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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冲锋陷阵,也让她时刻记住,谁才是那个真正掌控棋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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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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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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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走到榻边,脱下高跟鞋,然后和衣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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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有一股和沉闵行身上一样的、淡淡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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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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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闵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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