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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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摩挲过墙面上的山水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过头问楚源：“那从前他送我的那些画呢？不是说我走后，都被他收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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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摊摊手，“兄长都带出宫了，现在应当在徐锦逢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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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听见这话，顾长宁竟然有些轻松，大概是因为那些画至少还被楚晏用心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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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之后恐怕就不会再有了，”楚源盯着这两幅留下的画，不忍地摇头，又带着私恨瞪了他一眼，“他的手...已经拿不起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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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眼前浮现起那个装着楚晏指骨的木盒，胃里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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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看在晏哥哥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原谅你和梧国，但既然他想看天下太平，我也配合你演一出天下太平。你若是再伤害他，不论是家仇还是国恨，我都会报给你。”轮椅上的人锤了一把木扶手，连这些真心话也说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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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眸，应了一声，“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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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因为楚晏，才拼了命地想停战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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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有些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楚源顿了顿，望向外头满地的雨花，“当年诬陷你毒杀太子的人，是楚毓。他借此事一箭双雕，不仅除掉了太子，也扯下了晏哥，只剩我一个残废，无人可与他争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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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听了这些，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那些往事已经过去太久，如今连他再看见手上的断指也只会想起如今的楚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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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苦苦追寻的真相此刻却显得无足轻重，因为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被权欲的漩涡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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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母妃，一个楚晏。前者死别，后者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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