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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青涿又打开电视,调到母亲最常看的频道,偎在她身边打着盹。
母亲的手伸到他发丝间轻轻拨拢,另一手拿遥控器调低了电视音量,低低地像是催眠曲,在安静的春日午后缓缓奏起。
然而,接触到头皮的却不是母亲柔和的指肚,而是毛线手套。
美好的假象破裂开,惊醒午后酣眠。而到了晚上,那裂缝变会被猛然撑大。
黑暗的卧室里没有母亲的影子,青涿趴在床边,久久无法从喝血的恶心感里抽出身。
母亲的情况更糟糕了。她身上传来了阵阵霉味,几乎快盖住浓郁的玫瑰花香,从衣服底下的躯体中散发出来。
她嘴角的溃烂扩散到半边脸上,像是得了恶性皮肤病一样,不得不戴上口罩。
青涿抱住自己,在被子里轻微发着抖。几乎与白天那温和亲人的少年割裂成两半。
快了…快了……
他这么对自己说,像一句潦草的安慰,却还不敢说出口,睁着眼熬到半夜,才浅浅睡去。
然而,因为脑袋里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他便是睡也极不安稳。看不清的梦境一个接一个。
他在梦里气喘吁吁地追逐着母亲的背影,在最后伸手就能撩到她发丝时却被蓦然出现的一堵墙隔开。埋了钢筋的水泥墙,惨白而参天。
高墙连成一片,一望无际,他又顺着墙奔跑,累了便放慢脚步,休息好了又加快脚步,遇到墙角就跟着转向。
跑到最后他才发现,那墙围成了一个四方形,是一只无门的牢笼。
时隔十天,周沌再一次见到青涿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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