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没有那段久远的记忆,但他变得和那些脆弱的幼崽一样敏感,一样嗜睡。
喝的那苦药汁里有味药稀缺难得,母亲对他交代了一句便出门去找药了,留下青涿独自在黑黢黢的封闭房屋内再度睡过去。
这病正在攻击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连皮肤也好似一寸寸变得纤薄脆弱,里面的红肉暴露在空气中,连被褥浅浅擦过也会引起刺痛火辣。
于是他的身体选择了沉睡。沉入梦境、溺于幻象,苦楚便如烟一样消散了。
青涿中途醒过来几次,因为见不着光,看不到钟表,对时间的流速也就模糊起来。
即便醒来了,也极少能看到母亲。若是看到了,那就是母亲熬好了药,等着他喝。喝完后困意又层层叠叠上涌,然后继续循环似的昏睡过去。
绝大多数时候,暗沉沉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目之所见一片漆黑,寂静得没有任何车流人声,好像被人关入了一只小匣子里,又被粗心遗忘,远远地被世界抛弃到空寂寰宇之中。
时光仿佛凝固住,他再也分不清日月,分不清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
或许一周,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又或许更久……或许,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只是因为屋内没有光和镜子,让他看不到头上生出的白发、脸上堆砌的皱纹。
也不知多久过去,他的身体竟在这种绝望无解般的情况下逐渐好转。
清醒的时间似乎长了些,骨髓筋肉里的痛感也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流鼻血的症状也不再频发。
因此,当又一次在黑暗中捧过滚热汤药时,他沙哑出声。
“妈妈,我今年…多少岁了?”
母亲被逗得乐不可支,纤瘦的身体笑得不住颤抖,道:“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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