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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色的灯正大开着,照出空气中一颗颗朦胧水雾。蓦地,雾气被惊扰似的猛地一颤,有人在外面大力拍打着那扇磨砂玻璃门。
青涿赤着身子,头顶的淋浴头还在簌簌往外喷洒热水,将他头发淋得贴向头皮,一串串水珠顺着下颚滴落。
他弯着腰,嘴唇被白雾蒸出了贫血一样的粉白色。眼睛慢慢抬起,看向映照出一个朦胧黑影的玻璃门。
“小涿,开门。”上锁的门不堪重负地震动,隔开母亲冷静的声音。
纸,是包不住火的。只是青涿没想到,这把火会燎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烫。
…
周沌走后二十分钟,母亲回来了。
她带回来了一串葡萄,是在回家的路上买的,一边在厨房里清洗一边招呼青涿,神情与往常一般,仿佛什么也没发现。
青涿也故作自然,食不知味地把圆滚滚的水果往嘴里塞。
母亲在扮演一个普通的单亲妈妈,他也在扮演一个毫不知情的普通孩子。本该是最紧密相连的两个人却用一层画皮彼此相对,维护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如果青涿的病没有迅速恶化,这样的假象或许还能维持许久。
一股痒意开始从肺腔一路往上蔓延。
他蹙了蹙眉,习惯性地开始对抗这偷偷作祟的病症。
但这痒意来得迅猛而澎湃,像有一千支羽毛在气管中刮搔,让人恨不得把手伸进喉咙里狠狠抓挠,直到鲜血淋漓、组织破坏。
青涿咀嚼的动作凝滞住,咳嗽的欲望刺激得他汗毛陡立,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像是冰面下的溺水者一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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