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从前有位老推官对我说,断案忌用假设出的结果去推断过程, 因为一旦这样做,无论合不合理的事, 都能给自己找出合理的缘由来论证这个结果。就像你认为的结果是姜辛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哪怕他杀父弑君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有情有义之人,未必没有坏的一面,唯利是图之人,也未必没有温情的一面。”
西屏怀着气,便要离他远些,旋身坐到榻上去了,“你怎么会替他说话?”
“嗳,我可不是替他说话,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时修伸手来拉她手,给她躲了,有些意兴寥落,“其实在姜丽华的婚事上,许多父母都是这样,拿儿女婚姻去换取家族利益,这不是姜家独一份的自私狠心,但谁也没狠到是奔着要子女的性命去的。”
听了他的话,西屏细想起来,姜辛在姜丽华的事情上虽然冷漠算计,可与他利益无所冲突的事情上,他倒也与别的父亲无异。否则这些年,也不会舍得将生意交给两个儿子打理,更不会仅仅因为袖蕊喜欢,就答应招赘郑晨进门。
也许真如他说的,再凶再恶的人,也不过是个人。在姜辛年轻狡黠的笑容里,她也曾看见过一份柔情,而在她娘满怀赤忱的感情里,也是遍布谎言。
他们当初相识,她娘连告诉姜辛的名字都是假的,她跟他讲她叫张月微,其实她叫刘柳姿;她同他说她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其实她已经做了两回寡妇,还带着个女儿。她总习惯编造许多谎话去索求爱,可爱这东西原本就是镜花水月,如何又能以假乱真?西屏心想,自己而今也整个是个谎言,到底还是步了她娘的后尘,人生真是荒诞。
她望着时修给阳光倾罩着的侧脸,想象着他了解一切真相后的惊愕,不由得先有了凄惶的感受。
一时静得可以听见院外车水马龙的声音,天地空荡荡似的。时修喊了她两声她才醒神,目光迷惘地跳动了两下,“什么?”
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来,笑着央求,“一会你陪我一道去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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